我緩緩的從抽屜抽出它。
不…你不想這麼做的…你不想的…
我的手指滑過它,揣摩它那毫不華麗的亮黑色外殼,感受沉沒在它黑色外衣中的銳利刀片,然後小心的把它的格數推上了幾格。
尖銳的刀片從塑膠殼裡慢慢升起,我微笑,用比刀片更銳利的聲音細聲說道。
「也許吧。」
聲音繼續反抗,但被我從意識中推開。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我了。
我拉開黑色護腕,將薄薄的刀片對準那條細長的傷口。
只要輕輕的…
我對我蓄勢待發的手指細說,他們因興奮發抖。
就一刀,不會怎樣的…
我安撫腦中爆滿的腦內啡,它使我現在的想法占領我的理智。而我喜歡這種感覺。
金屬刀片輕觸微微凸起的疤痕,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。
叮咚。
電鈴聲響了,我恢復理智。撇了一眼時鐘。五點四十分。
天哪。
我快速的把「它」收進抽屜,不管一桌被我弄亂的文具,抓了一套衣服便往樓下衝去。
當我正擔心是誰開門時,一位大概四十歲上下的女人已經先打開了。
她什麼時後回來的?…
我們對視了一會兒,她生澀的微笑。小梓完全沒注意到我們之間的尷尬,站在門口對我招手。
「唉呀!你怎麼沒有換便服?快點、快點,我等你!」
我迅速的跑上樓,劈哩啪啦的拆掉襯衫的扣子,笨拙的套上抓在手上的外衣,又衝了下去。
那個女人用溫和的語氣和小梓談話。她從來沒用那種語氣對我說話。
她轉過頭,用不耐煩的眼神示意我走,轉向小梓時卻又笑呵呵的笑著。
這種神奇的偽裝術也只有人類才辦得到了。
我跑向小梓,在經過玄關時拿走了我的布鞋,我一點也不想在這女人面前久留。
我和她一走出去,那女人便立刻關上門。
我赤著腳,手中拿著布鞋,回想著那女人關門前的表情。
厭惡?噁心?兩者都有。像是想把我永遠逐出家門的表情。
通常這時如果是普通人應該不好受吧。
但我對此已經習慣了。
「茜,你幹嘛不穿鞋呀!地板很髒的呀!」
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腳,聳肩,接著邊走邊把鞋子套上。
沒穿襪子時穿上這雙破爛的布鞋感覺好難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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